贵州美酒河

■杨金茹

6月初在北京王府井大街上看到《神奇美丽的赤水河》图片展,一幅幅美图勾了我的魂。于是,我把端午小长假出游目的地定为贵州赤水。此行赏瀑布、逛古镇、品美酒,十分惬意。

其实,平常我并不喝白酒,但当我在赤水河畔看到那延绵数里的酒库,闻着风中裹挟的酒香,不禁感叹:日饮美酒三五杯,不辞长作赤水人。

赤水河是一条名副其实的美景河。我在那里看到水漫丹霞的壮美景观；山风吹过听到竹涛阵阵；站在桫椤林中遐想侏罗纪时代的情形；在风格各异的瀑布前拍照留念；踏在大同古镇和丙安古镇的青石板上,心静气闲,恍如穿越到了古代。

最早知道赤水河,是在小学历史课本里。1935年,3万中央红军面对40万敌军围追堵截,写下“四渡赤水”传奇,赤水河由此扬名。

赤水河全长五百多公里,不出百里必有好酒。它流经地域酿造出了以茅台、习酒等为代表的数十种顶尖名酒,被誉为“美酒河”。当地一首流传甚广的民谚讲“上游是茅台,下游望泸州,船到二郎滩,又该喝习酒。”

当我驻足在贵州习水与四川古蔺交界处,遥看河岸绝壁上书法家邵泽华书写的“美酒河”题壁,嗅着扑面而来的浓浓酒糟之香。不由得对这条所谓的“美酒河”产生了疑问和好奇。不知道这赤黄色的河水,如何能酿出绝世的美酒?

据说,每到端午节,赤水河就像醉了酒一般,变成棕红色,汹涌咆哮；而到了九月重阳节,正是酿酒需要纯净水酿造投料时,赤水河便会一改往日颜色,清澄透明。如今,世界上很多河流都在遭受不同程度的污染,但赤水河幸运地保持着“原生态”。

地方史志这样描述这里的气候:年平均气温18摄氏度,冬季最低气温2.7摄氏度,夏季最高气温40.6摄氏度,炎热季节持续半年以上,冬季温差小,无霜期长。日照时间长,年可达1400小时,为贵州高原最高值。这里的空气湿度和温度为微生物群繁衍生息提供了绝佳条件。真是一片被酒神亲吻过的土地啊,水质和空气都为了美酒而生。

其实除了水质和空气,这里还盛产酿酒的好原料——红糯高粱,这种高粱颗粒小、皮厚,口感不佳。作为食物可能难以下咽,但用来酿酒却是最好的材料,它耐蒸煮和翻造,其淀粉、单宁比例合理,特别适应于酿造酱香酒。

史书上说,古习国(今习水县一带)先民取法自然,创造了古老的酿酒技艺,形成了独特的酿酒传统。如今的习酒厂继续沿用传统酱香型酿酒工艺,经过下沙、糙沙两次投料,露地糖化,石窖发酵,清蒸回烧,七次取酒,八次发酵,九次蒸煮,按质装坛,陈贮最少三年。

在习酒厂品酒厅里,取酒师傅小心翼翼揭开一坛基酒原浆,封口一开,香气顿时溢满全屋。他盛了一小杯,用手指轻轻蘸了一点涂在客人的手背上,说可以香上一下午。只见那酒水清澈晶亮,抿一口酱香细腻,协调丰满,回味悠长。

离开酒厂的时候,我们都有点醉了。我在想,这美酒里应该蕴藏着赤水河的神奇,饱含着二朗滩的明媚,还有赤水河畔一代代酿酒人的虔诚。借美酒的曼妙,重温先人的智慧,捡拾往昔的记忆,有种惬意在心间蔓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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