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东人喝酒,拼的不是酒量,比的是文化,广东酒俗之丰盛,叹为观止。
《粤南竹枝词》中记载广东人“打得江鱼不自吃,市中换酒醉江天”,《东莞可园张氏诗文集》说其“又念台风社,吟诗作酒筹”。广东人爱喝酒也懂酒趣,这让美酒能够浸润生活的点滴,与广东人的信仰、人情、养生等相互渗透、交相辉映,演绎出百花齐放的酒文化。
广东靠海,古时百姓主要以海为生,大海危机四伏,祈福是必然仪式;同时,广东人宗族观念深厚,几乎每个宗族都有自己的族谱和祠堂,祭祖是必须的风俗。无论祈福还是祭祖,都要用酒,久而久之,酒便成为广东人生活的必备之物。
也正因这样的传统,广东人的饮酒场合,多有周到的时令规定,除了春节、端午、中秋等传统大节要喝酒之外,二月有春社,人们要喝酒祭祀社稷之神,《翁源县新志》记载“春社各乡农户设酒脯、米糍,祭神聚饮”;到了六月,百姓还要喝酒以詹神祈雨,谓之“六月六日迎詹神报赛。比户联社分羞劝酒,醉后送神”。
依照时令饮酒,不仅在于节令大事,也在于人生大事。在广东,无论婚丧嫁娶,喝酒是永恒主题。如《新宁县志》记载了嫁娶用酒之俗,“复有礼酒,每一筐则一酒随之,酿者黄酒曰金酒,蒸者白酒曰银酒”。何大佐在《榄溪竹枝词》还提到广东的“添丁酒”,“黄酒家家甜似糖,添丁开酒香满堂”,描绘出家族增添子嗣的庆贺酒席。
除了百姓自发,管理部门也按照规章请大家吃酒。比如,《琼州府志》说“琼州府有乡饮礼银七十九两四钱”。政府出资,由官吏与德高望重者一起宴请乡亲,为的是治家有方、行善好义、内睦宗族、外和乡邻。乡饮之外,官民同饮的重要时刻,还有科举的庆贺,“设烧猪以宴之,贺者亦送烧猪”,饮美酒、食烧猪,以祝贺仕途似锦。
酒对于广东人生活的意义,在于人情送往,也在于生存必备。古时候岭南多瘴,如苏东坡在《桂酒颂》中说:“吾滴居海上,法当数饮酒以御瘴”。他在谪居惠州时,因酿了各种酒,而未染瘴病。作为岭南较早的医书《岭南卫生方》,也记录了广东人以酒养护的经验,像书中处方“泻后补治方”“药合香丸”,都用到了酒。
由广东酒俗可见,酒文化真是博大精深,可谓无所不容、无所不通,广东人用酒的祈福祭祖、科举乡饮,即是通天地、通政和,婚丧嫁娶、养身祛病,则反映了通友情、通身心,总之,都在于一个“通”字,这反映出了酒文化的本质内涵——“以通为道”。以通为道,天地人和。
得益于通的思想,时至今日,广东人仍旧热衷于饮酒。在广东,各种饮酒宴席和仪式司空见管。他们常以各种主题、理由来举办宴席,让亲朋好友相聚,又以不同的酒桌形式,来增进情感交流,办婚事、做生日、拜寿、乔迁、过节、迎神赛会等,都要举行宴席,也必须喝酒,像这样的宴席,统称为“酒席”。
而在这样的酒席上,广东人为了增添氛围、促进交流,还流传下来丰富的酒桌游戏。传统的比如划拳行令,酒令由一至十排列如下,“一帆风顺,二度梅开,三春开泰,四季发财,五福临门,六禄大顺,七星伴月,八仙过海,九九重阳,十全十美”。每一个数字,都以祥和吉利之语,表示主宾相互之间的祝贺。猜拳行令还有严格的规定,如只准出右手,不准出左手,下准出三、不准出二等,如猜错或指头出错者,则罚自饮。
划拳行令时,音量要尽可能大,相互吆喝,热闹为佳,力求提升欢乐祥和的气氛。而由猜拳行令延伸而来的,还有一种更为流行、更为热闹的酒桌形态,即“不拼酒量,拼气势”的“劈酒”。作为广东的全民项目,劈酒不分场合,上至豪华酒店,下到街边大排档,都喜闻乐见。
“劈”,并不是指用刀砍的意思,而是形容酒桌上的豪爽程度,各种游戏助兴夹杂其中,激情澎湃。常见的游戏是骰子,名叫“大话骰”,即一边说大话,一边玩骰子。其他的助兴的形式,还有猜拳、逛三园、答非所问等。但无论酒令何种,对于“劈酒”来说,最重要的是气氛,人一定要多,酒一定要够,声音一定要大,这样人们可以尽情释放压力,增进情感交流,起到通的作用。
古今广东的酒俗文化不断变化革新,其内核并未改变。在广东十分流行的国台酒,将酒文化核心内涵提炼为“通”,即:中华五千年,酒乃药之引,酒为餐中王,无酒不成宴。其形柔似水,其性烈如火;其效妙鸿蒙,其奥在于“通”。
国台是茅台镇第二大酿酒企业,二十多年来扎实的正宗酱酒品质,让国台酒在广东等地赢得了越来越多酒友的喜爱。每一次举杯,每一次觥筹交错,饮的不仅是杯中之酒。国台酒里有“祭天达寰宇,祈福安泰舒;慰地神灵知,仓满稻谷林”的酒通自然;有“饮尽风雪华,品得春秋夏;感悟古今韵,祥瑞盛泰达”的酒通政和;有“举杯待宾嘉,心悦情融洽;友朋遍天下,顺祺万事佳”的酒通友情;有“疏经血脉畅,身舒体健康;盎然欲勃发,慧智生妙方”的酒通身心。
而且为了增加酒桌文化的沟通性,国台酒还总结出了大众喜闻乐见的饮酒众生观——“三级九等”:
一等酒神—— 天人合一得佳酿,人酒合一通神明
二等酒圣—— 唯酒无量不及乱,知通大道识应变
三等酒仙—— 腹有锦绣气自华,琴棋书画诗酒花
四等酒君—— 三杯为度宜进退,适量而止乐无穷
五等酒士—— 推十合一始称士,陶然微醺总怡情
六等酒侠—— 一人一剑一壶酒,事了拂衣不留行
七等酒民—— 偷得浮生半日闲,且惜诗酒趁华年
八等酒徒—— 且饮今日一杯酒,何理身后功与名
九等酒鬼—— 浮沉人世心彷徨,酒入枯肠时酩酊
有道是:饮酒纵情唯自然,酒通适性得永年;不求一二三等仙 ,只修四五六等闲。
这不仅回溯了传统酒文化,也让饮酒成为一种进阶提升的方式,为广东的酒桌游戏、劈酒文化,提供更多人文趣味。
中国人饮酒,从不局限于“酒以饮用”的物质形态,而是升华为“酒以载道”的精神形态,广东的酒俗文化正是一种典型范例。广东人将酒的“通”之妙用发挥到了极致,在广东人的一杯酒里,有通天人合一的通晓、有祖先宗族的通感、有世事人伦的通融,也有身心形神的通透。通为酒道,天地人和,正是饮酒的更高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