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。
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
慨当以慷,忧思难忘。
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。
我想大家都很熟悉,这是曹操的短歌行,也是肚松十分喜欢的一首酒诗。从酒文化发展史的角度看,这是第一首有明确的个人署名的酒诗,代表了魏晋时代文人意识觉醒的最高艺术成就。而开场这几句,体现了东汉末年普遍的社会心态,即对生命怀有浓烈的忧患意识。因为东汉末年瘟疫横行,战乱不断,民不聊生,“白骨露于野 千里无鸡鸣”,这是诗人另一首里的句子,描写很逼真,不由得心生悲凉。怎么办呢,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。这个杜康,不是具体的某个酒名字,而是代指诗人当时所饮的酒。那为什么要用杜康这个名字,其实诗人在这里是以酒明志,借酒祖杜康的名字,表达渴望赶快结束这糟糕的时代,社会秩序能恢复到上古时期,崇礼尊道状态的愿望,所以接下来一大段。
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
但为君故,沉吟至今。
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。
我有嘉宾,鼓瑟吹笙。
明明如月,何时可掇?
忧从中来,不可断绝。
越陌度阡,枉用相存。
契阔谈讌,心念旧恩。
不仅借用了《诗经·小雅》的诗句,还复现了《诗经·小雅》中所常见的意境来描写宴饮的场景,这一段是肚松特别喜欢的。因为诗人不是在借酒消愁,也不是像同时代的人那样,以及时行乐 ,行为乖张为雅事。相反,在慷慨悲歌之中,有一种以天下为己任的进取精神,体现了建安风骨的最高境界,而诗人在最后一段直抒胸臆是典型的,在心为志,发言为诗,这是在诗歌创作上,重现古风的艺术特点。
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。
绕树三匝,何枝可依?
山不厌高,海不厌深。
周公吐哺,天下归心。
诗人以辅佐周成王的周公旦为人生榜样,表达辅佐汉献帝,恢复东汉初年的社会秩序,海晏河清、政通人和的政治理想。他还给汉献帝进献了九酝春酒及其酿造方法,这也是一种古风,他在奏章里特别提出,这是从南阳县令郭芝哪儿得到的。因为南阳是汉光武帝刘秀,兴复汉室的龙兴之地,向汉献帝进献九酝春酒,也是勉励他能励精图治,兴复汉室。可惜东汉末年的社会心态,已经不像西汉末年那样,有强烈的人心思汉的意识,这是题外话。但《短歌行》以酒明志的建安风骨,是肚松特别喜欢的,他给我们一个启示,心怀理想且矢志不渝的人,总是内心光明。